周凜嘴上說著不問,但還是有些不放心,吃過了午飯也沒心思看書,在院子里不停的轉來轉去,之前拒絕了陸竺詈的提議現在他又不好再提起,一臉糾結的,欲言又止的樣子。陸竺詈在屋子里看著周凜走兩步停下,又是搖頭,又是嘆氣的樣子,覺得好笑,大約能猜到周凜在想什么,這人口是心非,明明擔心,還要裝不在意,別別扭扭的,怪沒趣的。
陸竺詈不想開口問,他要等著周凜主動提起,拖著下巴看了一會兒周凜無聲的表演,便走到桌前,想起四喜四悲,決定畫四個扇面,一喜帶一悲,今天就畫久旱逢甘雨,一滴。攤開扇面,陸竺詈在腦中大體勾畫出位置,正面是喜,背面是悲,一喜一悲形成非常鮮明的對比,扇面畫完,流入他人手,不知會是什么表情。想想看,似乎應該很有趣,
提筆勾畫,陸竺詈畫得很認真,這次的扇面,用了陸竺詈一下午的時間完成,認真的程度是以前幾個扇面無法相比的,也不能說以前的不認真,但相對比,還是差了些。陸竺詈是想四個扇面做成一個系列,名字都想好了,叫四喜四悲。雖然不太高大上,但若是經過造勢,四把扇子肯定有很大的收藏價值。畫到最后一個時,要不要自己收藏,然后放出風聲,把扇子炒到極高的價格。
待畫完收了筆,將扇面放置到一旁,陸竺詈晃了晃脖子,長時間保持一個姿勢,脖子有些不舒服。往周凜平時看書的地方望去,人并不在房間,似乎下午并沒有進來。陸竺詈往窗外望去,周凜不會在院子里走了一下午?然而,院子里并沒有周凜的身影,陸竺詈覺得奇怪。把書上的東西收了收,便出了書房,見著來福和挑云,便問了句,“周凜去哪了?”
“公子在前院磕瓜子?!碧粼浦噶酥盖懊娴脑鹤?,“在樹下,一直坐到現在,茶喝了兩壺。”
陸竺詈嘴角扯了扯,往前院走。就見周凜當真坐在一株樹下,磕著瓜子,旁邊還擺著小桌,桌上茶壺茶杯具全。陸竺詈走了過去,在小桌的另一邊的小板凳上坐下,“好吃?”
“倒沒多好吃,就是越磕越香。”周凜手指僵住,快速的把手里的剩下的幾??耐?,又喝了杯茶,“吃多嘴干?!?br/>
“吃多了還上火?!标戵妙簾o語,看著一邊竹筐里的瓜子皮,這人得磕了多少。
周凜順著陸竺詈的視線望了過去,“把你們之前剩的那些都吃了。”他也是無意間發(fā)現的,沒想到葵花籽經過烹飪味道不錯,以后搬到新家,可以多種一些,等花盤長滿,就可以曬干后炒著吃。今年的話,可以先收一些,這樣到過節(jié)時,三五好友相聚,也有磨牙的吃食?!翱梢宰屓耸找恍┗貋??!?br/>
“嗯,和李二說過,除了這個,還讓他收一些花生。”就是不知能不能收到,按著正常的歷史洪流,進入我國的順序應該是先花生,然后是向日葵,花生要早向日葵幾百年,而依舊向日葵進入我國的時間是明末,依著向日葵能種在人家院中,應該是經歷了培育期,往后推幾十年,現在正常的歷史走向是明末清初。然而卻是不能這么算,隼朝現在剛剛經歷第三代皇帝,現在不說是鼎盛時期,也是走向鼎盛的階段。
隼朝的國姓是高,男人沒有大辮子,女人也沒有旗頭,之前陸竺詈懷疑隼朝類似于宋朝,就是因為服裝,他們現在的衣著類似于南宋時期,但是見了向日葵之后,陸竺詈又得把朝代推后幾百年。不管如何推算,也都是陸竺詈閑著無事時做的,他清楚現在的隼朝也好,其他朝代也罷,或許是平行的世界,或許構架出來的游戲時空,都不會他所知的世界,而他,也不是那種一朝穿越就想稱王稱霸的人,一是他沒有野心,二是不要小看任何時代任何一位君主。
隼朝國姓為田,隼朝皇室據說出自蜀地,因受不住前朝苛捐雜稅,挑竿起義,□□原本是前朝的軍守備,帶著守軍和一小股義士,成就了如今的霸業(yè),由此可以證明,便是想要有所為,至少要有軍權,無軍,何來天下,單憑兩張嘴皮?那是癡人說夢。
隼朝因是以武起家,對武相當重視,別看文人一個個面白皮,都能耍上一套刀槍,舞一套劍。之前陸竺詈沒發(fā)現周凜是會功夫,前天早上醒的太早,才發(fā)現周凜起得比他還早,在院子里耍了一套刀,再回房繼續(xù)抱著他睡,全程動作如行云流水,似乎經常這樣,讓陸竺詈很是懵。而當他問來福和挑云時,兩人也是一副很正常的樣子,反倒顯得他很不正常。
陸竺詈這兩天常反思自己,是不是一朝穿越,有了能看到人標簽的能力,就忘記了,看人不能只看表相,應該透過表相,看實質,怎么就看著斯文看著白凈,就沒注意到對方的肌肉,會給對方下了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白斬雞的定性,還覺得是對方太高了,再高的人沒有力氣也無法壓住了一個胖子,胖子再沒力氣,也有體重在!不過,陸竺詈覺得周凜練的那些,大概是傳聞中的花拳繡腿,也就只是觀賞性的,待他把軍體拳練起來,可以對著練練。
“花生?”周凜疑惑的開口,“我似乎在哪里聽聞過?!?br/>
“嗯?”陸竺詈收回心思,聽聞過就意味著隼朝已經有花生了,收到也就是早晚的問題,那是不是就可以……“黃豆可曾聽聞?”說完陸竺詈便想買塊豆腐撞死了,他們中午的時候還吃了豆腐,居然能問出這么愚蠢的問題,也真是……
“嗯,聽過,中午時吃的豆腐就是黃豆磨制的?!敝軇C倒沒多想,以為陸竺詈是不知的,若是早些年問他,他也是不知道,鉆心向學的人哪里會懂這些,說他不分五谷不算夸張,但是前些年朝廷里出了一位官員,鬧出了些笑話,引起了皇帝的震怒,只因為官員當著皇帝的面,硬是指著稻谷說黃豆,這讓皇帝很生氣,指鹿為馬那是皇帝說是馬,大家才應,一個小小的官員,當著他面指鹿為馬,想做什么,而有連五谷不分,是怎么在戶部任職的,官員當場就被罷了官,戶部尚書都受了牽連,至那后,所有參加科舉的,或是準備參加科舉的,都會先認認五谷以免丟人。
陸竺詈覺得有些奇怪,像是周凜這類的人,很少有知五谷,不都是專心讀書,兩耳不聞窗外事,居然還知糧食,“你可懂農事?”
“只是知道,沒動過手?!币婈戵妙阂荒橌@訝,周凜便把當年發(fā)生的事說了一下,“我也只是略知一二,深的便不懂了?!?br/>
陸竺詈點頭,原來是為了應付皇帝,就這樣的人當官,以理論概全篇,怕是會覺得種地有何難,“你是不是覺得只要刨個坑,種下籽,然后就不用管,只要等著秋天長成了收地,就算是完成了一年的收成?”陸竺詈道出疑惑。
“難道不是?”周凜奇怪,他知道就是這樣??!當時講的人似乎還說了其他,但是他總結出來的就是這樣的。
陸竺詈懂有些無語,難道農戶的地位不低,卻仍在貧困線上掙扎,賦稅居高不下,原由全在這些官員身上,一幫狗屁不懂的人,哪里知靠天吃飯的難處。
“待來年春,在院中開出一小塊地,你種一下試試便知是與不是?!眲e人說什么,也都是紙上談兵,只有親身體驗了,才知難。耕地不是體力好就可以,他敢保證,周凜揮完鋤頭,幾天手臂都抬不起來。
周凜不是傻子,他懂了陸竺詈的意思,農事絕對不是他想的那么簡單,但仍是點了點頭,他覺得再難,又能難到哪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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